- 发布日期：2025-03-07 13:29 点击次数：133
连载：我的驾照三十一年（4）
作者：杨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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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单位考察
冥冥之中天有注定，凡事的成功，天时地利人和，缺一不可。鉴于“实习”还没有着落，拿到驾照的第二天就约新军去他姐夫那看看。（一）江山工地
这天下午我们带着愉快的心情由鹰潭火车站乘车至浙江江山下车。然后转乘当地的蹦蹦车（带篷布摩托车），快傍晚的时候来到了火热的水库建设工地——碗窑水库，通过打听询问，他们住在生活区临时搭建的砖瓦宿舍内。 见到了新军的姐姐、姐夫。看到我们的到来，两口子相当的高兴，十分的热情。姐姐叫王美丽，长得跟她的名字一样，头上扎着两把姑娘的小辫，漂亮的脸蛋透着腼腆，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甚是迷人。姐夫叫王树江，中等个络腮胡，性格开朗，笑起来左脸明显的露出酒窝。三十出头，正是人生壮年，讲起话来一口流利的浙江腔，常用口语“哦”、“个么好嘞”（那么好了），由于在家排行老大，所以大家俗称“大毛”。晚餐中，当姐夫得知我们现在正在鹰潭学开车，并且有意向来单位开车，十分高兴！他说你们这次来的机会正好，为了水库建设，单位从本省开化、缙云、永康、仙居等贫困山区招收青年来单位开车。专门出资为他们培训，签订劳动合同，干满15年就能成为正式职工。像杨军你这种情况，退伍兵、中共党员、而且是现成的驾驶证，单位领导肯定喜欢，那就直接调到我们单位来上班好嘞…… 我想不会吧？“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”。幸福来得太突然，一下子有这么好的事？很多人为生计寻找出路，即便调回老家工作也要托关系、找门路、花大钱。正当我为培训出来到哪里实习犯愁呢！现在可是不用花一分钱，单位就可以直接调到这边（单位隶属浙江省水电局第三工程处，基地坐落在奉化、宁波、萧山三地），真是想都不敢想。恰巧姐夫第二天要执行回基地运送工程材料的任务，故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跟着姐夫驾驶的单位车辆，一方面是向老师傅学习驾驶技术，另一方面是到单位实地考察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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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）跟车考察
翌日清晨，我们一行三人早早的起床，新军在江山市离车站比较近的地方下车返回驾校。我们继续前行，沿途经过衢州、龙游、金华、义乌、东阳 、新昌，下午车辆行驶奉化溪口镇境内，正当困意来袭，姐夫指着左前方一座桥说：“知道那是什么桥吗？那叫康岭桥，始建于1934年，当时是钢桁架桥结构，主孔两个，全长126米，曾经是奉化百米以上的三座大桥之一，也是北通宁波、南达金华等地的交通要道。1960年，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抗美援朝电影《奇袭》，外景地就选在溪口，影片中的康平桥，就是这座桥。1941年4月20日，宁波沦陷，日军首先向奉化进犯。23日，日军侵占奉化和溪口，当地惨遭浩劫。这里是蒋介石的老家，抗战使日本人相当的恼火，1942年秋，日军强抓村民，在交通要道康岭桥头，修筑碉堡，一个班的兵力驻守，挂有良民证的村民，向日军行鞠躬礼，才能过桥通行。康岭碉堡，就是日军侵占溪口的见证……”图片
一路风尘，一路风景。车辆最后抵达奉化横山水库，这也是单位在建的一项重大工程，处在收尾阶段。很多人见了姐夫都热情的称大毛你回来了？姐夫也一一回应着。卸下材料后就驱车回到了单位驻奉化市的花园住宅小区。 在家见到了姐夫的老妈及小妹，自然是十分的热情，老妈也饶有兴趣地介绍了水电局的前世今生。阿姨出生东北，年轻时是牡丹江的一个区主任，后随自己的大弟干完丰满水库、北京密云水库后来到了我国第一个大型水利发电站新安江水库建设，当时隶属于水利部第十二工程局。随着60年代新安江水库的建设完工，浙江成立水利厅，下属第一工程处、第二工程处、第三工程处，加上一个机械化大队，后来水利厅底下又增设了钱塘江水利管理局共五个单位。每个工程处有1200~1500的正式员工不等，遇到有大型的水库建设，浩浩荡荡的劳动大军有上万人……喜欢就来我们单位吧！建设在工地，休闲在基地挺好。 第二天同样来到水库基地，装好材料原路返回江山碗窑水库。沿途的风景，还有很多熟悉的地名曾经在书本上见过，现在身临其境，尤其是姐夫的驾驶技术，来往观摩就是一种享受。虽讲来去匆匆，行程千里，却不觉疲劳。过了江山市区离水库还有5公里左右的车程，我尝试着问姐夫，我来开一下吧？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，姐夫很淡定的说:“算了吧，还是等学出来再说！”此时此刻，我全身的疲惫倾涌而出……随着近一个礼拜的单位考察，大局方针已定，为了今后，主要是为了劳累一生的父母有个好的归宿，以尽自己的一片孝心，自然还是决定调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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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三）艰难抉择
回到矿里有些时日，这次出去时间相对比较长，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，父母也十分的高兴，现在是边上班边办事，好事多磨。早晨上班，经过球场的宣传栏，简单看到近期矿内的有关文件，对外出人员及外调人员等有关规定，形势一片大好。上午也到有关部门了解情况，下午服务站领导看到我的表情，让我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兴许是我请假在外时间太长？ 从此周开始，全矿除生产计划用电外，其余24小时一律停电，连续几日的漆夜，加之晚上的丝雨，使矿区更加的萧条。原因之一，在目前电费将交抚州地区300万元的情况下，乐安地方却分文不交，驻地农村也电炉成风，煮食喂猪，耗电极大，而不得已采取的措施，这样倒霉的还是职工家属。讲到底，堂堂矿区还是奈何不了区区地方老表，今年的废铁偷盗成风早已证明，原始而古老的煤油灯的出现，倒给个体商贩提供了广泛的财源。 通过先后跟服务站领导协商，自己要调离单位，虽然领导有一千个不同意，但鉴于全矿总体的大趋势，极不情愿的在一式三份的申调单位鉴定栏表格签字，答曰分矿将讨论批示，随之报总矿批准。其实回来的这段时间自己的心中一直十分的焦虑，而且这种心情从来没有这样的强烈过，“寝食难安”，原来是这样的啊！从当初拿到驾驶证的喜悦，到约新军去其姐夫单位考察，从工作环境到职工收入，都比在矿山好的多。可在外的喜悦和冲动，回到家里又被如果调到单位工作，就会失去自己出去展示理想的空间而烦恼，自己本身也不愿意受单位的约束，就像奔驰中的骏马，纵横驰骋，不出去闯荡一下还是不甘心！ 十月的矿山，草木皆枯，一片的荒凉，使原本没落的单位更添几分寒意。回到原点，又得重新面对现实，班是不想再上了，当务之急就是重新回到调往浙江单位这个议题：很简单，出去打拼功夫不到位，又是“实习证”期间，没人敢用。那想要功夫好就要有车来练，现在要去哪里找车来实习呢？即使找到了又要交实习费，又是一笔开支！所以一天到晚上上下下，左思右想，搞得我的头脑是精疲力竭，几乎达到“崩溃”边缘。再换句话讲，真正说丢掉一个工作单位，出去干个体户，要想像在单位一样工作清闲，旱涝保收，那是不可能的。稍微想一想就会知道，如果没有工作单位，今后要面对许多问题，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。唉！看来要做一个决定真难。图片
（四）宁波工地
单位寄出函件不久，便收到新军姐夫来信讲对方单位要求看驾驶证？然后再予以调动的想法。这样就容不得我多想，于11月7号再次踏上赴浙的征程，8号中午顺利抵达奉化，一路的疲惫，午餐休息后的傍晚，忽听姐夫由江山返回，不胜欣喜。次日随车抵达横山水库，是否调离还是忧心忡忡，由于急于求成，美好的理想要在过来后漫长的几年内实现，且事在人为？ 几天后本想同姐夫的车回江山，然后回江西办手续，然后又听说可以先到工地干活，手续寄回去办，作为自己来讲，这也是个好办法，先干再讲。上午同三工区的书记乘车来到梅溪水库。此工地距离宁波市36公里，目前人员正在做施工前的准备工作。也不知道什么原因，近来身体欠佳，如大病一般，若真是为调动的事焦虑所致，真乃得不偿失。可自己偏偏这么做了，似乎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，自己的这种性格，连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，对于今后势必有极大的影响？ 梅溪水库地处宁波的鄞县，也是当代著名书法大家沙孟海的故乡（后期利用工作空隙去他的故居参观，看着展厅气势磅礴的书法，不免让人心潮澎湃，一览名人的风采，三生有幸），坝址位于浙江省宁波市塘溪镇沙村上游，设计为集水面积40平方千米，水库工程为防洪、供水结合发电等综合利用，总库容2656万立方米，是一个中型的水库，该水库是以北京一个建筑公司承建，我们单位的任务是配合他们完成整座水库的沙石用料，所以也就只有在离水库边不远的河床上就地取材。首先平整场地，按设计图纸垒好两边的高低石墙，将大圆铁筛网设备固定在上面，工作的时候是用装载机把运来的沙石倒入铁筛网内，通过电机皮带运转将沙石大小分离出来，废料从尾部漏出，提取的是按规格要求的鹅卵石及沙子，我的任务就是开车将沙石运到工作台边。 偌大的水库建设在犹如戈壁滩的河床上摆开了阵势，北京建筑公司的大型桩基支架一字形排开，井然有序的运转蔚为壮观，标有“京”字牌照的货运车辆，源源不断的将生产建设装备运送到工地，虽讲气候寒冷，但工人们干的是热火朝天，可能是刚从北方过来的缘故，每个人穿的还是棉袄，戴着“雷锋”帽，精神十足，就像电影《创业》里的镜头一样。 我们这边也不甘落后，只见推土机师傅在前面开道，挖掘机师傅紧跟其后，首先将芦苇杂草的河床推平，遇有坑深洼地，再用挖掘机勾河床里的沙石填平，一切杂物清理完毕，我将工程车辆小心谨慎的开至挖掘机旁，随着一斗一斗的沙石装入，听到“滴”的一声，示意装满，我便将满载沙石的车辆运至分拣沙石设备旁，因为距离不足百米，也就是频繁的调头装卸，虽然单调，但是干的还是蛮开心的，就当是训练基本功了，毕竟有一份“实习”的工作了，不用花钱，而且有工资领。图片
12:00准时下班。单位上有一台小型的柳州“五菱”工具车，大伙蜂拥而至，因为只能装10来个人，其余的只有步行回驻地，好在不远，只要10来分钟左右的时间。我们是住在沙村老百姓的民房，院落挺大，可以停车及放置一些简单的设备，整栋房房间也不少，大家可以自由组合，两三个人一个房间。回来简单洗漱完毕，大家围坐在大圆桌前，吃着香甜可口的饭菜，尤其是会喝酒的整上一杯加热过的绍兴老酒，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浑身舒畅。兴许出来是小团体单位的原因吧，相比大的单位食堂，伙食还是搞得不错，每天都有七八个菜，而且是不用花钱的，挺好的！
（五）犹豫徘徊
吃饱饭，干好活，每天都是重复同样一件工作，可时间一长，“老毛病”又犯了。这不，这天趁着休息，出于无聊搭车前往奉化，回到了横山水库，见到了姐夫，自然是老调重弹，到此一晃两个礼拜，论待遇要比矿里好的多，可急于求成的我总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，此工地目前正为水库垫基，工程车辆一台，所行路线不足百米，稀泥烂地虽给技艺增添了难度，但也极快适应，这样的前后倒车基本功也令自己扫兴，加之车辆及机械时常故障，倒像个混日之所，开头昼夜兼开，现在天气转冷，人生地疏，内心也真不是个滋味，姐夫也只有劝我慢慢来，不要着急！ 12月4日退伍归来，至今已三年整，可成果呢？年前一度的雄心壮志，直至今日这般田地。仿佛进退幽谷之中，不知如何是好，从家出来将近一月，在此工作的20天，所接触的事物，急功近利的自己对于过去的幻想，似乎有些心灰意冷，有所降温！但心里有个结总是放心不下，就是还是要出去闯两年再说…… 阴雨绵绵，照常出工，这天下午由于自己失误，倒车时造成重车后溜刹不住，将北京工程队砌的水池撞坏，尤其在目前设备时常故障及损坏的情况下，也使自己不安于现状，总认为“三寸”场地，往返来回的调头，闭着眼睛都能调过来，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，在此一个月当中先后出现经常陷车、挂掉电线、断半轴、烧离合器分离轴承、判断失误等等，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，功夫不到家，欲速则不达。“调动”之事在自己头脑中暂时搁浅，急功近利的思想搞得自己在这段时间反反复复直至焦头烂额，似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，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，只是早晚。现在焦虑的问题主要有以下几点：第一，先把本钱赚回来，调过来以后暂时难成此事；第二，先在外干两年，待后两年的形势，可能机遇将失；第三，外出干了几年，真像人想的那么好？不顺的话是否丢了工作又遭遇困难？所面临的压力有父母亲人，还有自身。 每天照常出工，最大的快乐就是就是干着繁重的体力，拖着疲惫的身躯，回来休息啥也不想。凌晨的小雪使本就寒冷的冬季更加的凄凉，空中的雪花不停的飞舞，在这恶劣的环境，无奈驾车更少，先期不停的加班，使机台边的沙石堆积如山 春节即将到来，转眼一月又到，现又将踏上归去的列车，名曰回去“过年”，其实自认为现在过不过都是那么回事。自想以其过来干两三年，无转机便跳槽，倒不如现在破釜沉舟的干个体。工作上的无聊打发，伴随着近日来同福建学友的沟通，自就跃跃欲试，这正是此归之目的，年后便下去干他一月再作抉择。想到目前的交通状况，电视新闻报道事故频发，比比皆是，尤其在那个车水马地段，也就摆脱不了你要老板的钱，老板就要你白天黑夜的干，虽然收入可观，但自身的素质、体力、技术是个关键，此行与其说是出去闯，倒不如说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实地考察，至于“调动”，只有考察结束再做定夺了。 考虑到目前自己一天一个主意的毛病，遂将背包留在姐夫家里，以免背着背包来回“三进山城”，让人笑话，所谓是留一条后路吧。上午途经宁波的各大商场摊点，琳琅满目的商品，在自身空空行囊中也只能望而兴叹，有许多是工薪族所不能及的。看前面的摊点，聚集着相当多的人，原来是年底大促销。花2块钱摸奖幸运得小车，且现场就放置了三台，赏心悦目，自己真想试一试，梦想幸运发财中小车后怎么样开回家？或者折算领人民币能得几万块钱？但转念一想，还是算了吧，发财跟自身是无缘的，从小到大先后摸奖无果便证明了这一点，发财有命啊！（未完待续）图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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